Aym_myzz.

万语难尽涩于口 祈尔繁芜胜常春.

[霜雪闻心 20:00]停枫

*凌晏如生辰喜乐

*上一棒@离歌长醉 

*下一棒@明月珰 


我们终究停于那棵枫树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题记.


 承永十五年初春,朝政动荡不安,民不聊生,四处逃荒,躲避战乱。承永帝追求长生之术,执迷不悟,两位皇位继承者,明争暗斗,。


 你——花家家主,归顺了你儿时的西席先生,亦是当朝内阁首辅的麾下。


 可是这些对于你来说不过只是浮云,你所在乎的仅仅是每一瞬抬眸间,你看见的都是你朝思暮想的人。


 无论如何,他定会护你。


 是夜,你居于凌府。一封家书递来,褐色书封上赫然写着“吾妹亲启”四字,你终于盼来了哥哥的家书:小妹,为兄知道你已经决定带领花家投入凌云心麾下,哥哥支持你……


 泛黄的纸张上是熟悉的字迹,熟悉的语气。你嘴角微挑,真好,如今你们兄妹二人皆平安顺遂。


 背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,你缓缓回头,是凌晏如。一袭紫衣的华发男子走到你身旁,与你并肩,仰首望着天上的月。


  良久,凌晏如开了口:“是花忱的来信么?”


 你闻言笑着点头,随即绘声绘色地向凌晏如讲述着信中所道:“哥哥支持我加入云心先生的麾下,还说要让云心先生好好保护我呢!还跟我讲好多最近的见闻……”


 凌晏如静静听着,时不时会做出回应。如此花前月下,岁月静好。


 你在凌府度过了春,度过了夏,这些时光都是美好至极的。凌晏如没有辜负花忱的嘱托,他将你保护得很好,你在这里永远充满无尽的欢声笑语,平日里严肃冷清的凌府也因你的到来变得温暖热闹。


 可一切的一切却因为熙王翻案发生了巨大的变故。


 随着玉泽复仇的失败,熙王案未能昭雪,惹恼承永帝,下令缉拿玉泽等人。


 明雍内,官兵围住学堂,娇生惯养的世子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,纷纷露出惊恐之色。你正从百花苑赶来,正巧与同砚冲撞在一起,你重重地摔倒在地,此时,一个墨衣少年将你扶起:


 “师妹,无事罢?”


 少年伶俐的金眸中写满担忧,恰似小舟行于湖泊中央泛起的涟漪波纹。


 “师兄?我无事。”你扶着宣望钧的胳膊站了起来,刚一使力你的心口处便疼得厉害,你瞬间倒吸口凉气。


 宣望钧看出你脸色的惨白:“师妹?是摔伤了么?我扶你去那旁休息。”


 “师兄,我方才在山门前望见了大公主的马车,你此时不太方便露面罢。”你偏头问着宣望钧。


 半蹲在你面前的小王爷微蹙眉头:“但书院的安危我不能不顾。”


 少年的眼神愈发坚定,你轻按心口处的伤:“师兄,我无事了,你若是有事便快些去罢。”


 宣望钧还是不放心地看你一眼,你微笑地稍稍点头,他回予轻笑,再一次回头看你,似在道别,却不知这一别便是永远。


 距离东窗事发已经过去一个时辰,许多世子小姐都已被自家车夫接回府邸。你奔走在书院里,这里到处都是官兵。跑到山门前,你痴痴地望着天边将要落下的夕阳,一刹那,你忽然就不知该做些什么。


 空荡的明雍,瑟瑟的秋风,窸窣的灌木丛,微凉的汗水。


 晻霭西下,人间最后的一束光亮被夺走,几颗稀零的星嵌在墨色里,一弯明月似细犬的獠牙,这大景终究要变了天。


 天近了黑,马车徐徐驶来,溅起阵阵沙雾。


 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凌晏如,他掀起车帘,轻唤你的名字:“云中。”你小跑下了台阶。


 凌晏如的马车里空间很大,凌晏如居于主位,你上了马车便自然地坐在次位。待你坐稳,车夫便挥着鞭子,驱使马匹前行。


 一路无言,唯有马车中央的火炉燃烧木炭发出的滋滋声。你盯着慢慢灭失的木炭块出了神,顺着缝隙溜进来的风簌簌地煽动着炉中焰火,火炉周围似乎浮现了海市蜃楼,波浪状的景象愈演愈烈。


 行了一段路途,你掀开帘子望向窗外,马车有些颠簸,外面的起了雾。你可以确信,这不是去往凌府的路。


 “云心先生,我们要去哪里啊?”你的声音打碎了马车内的安静。


 凌晏如依旧平淡地呷口茶:“南塘。”


 南塘?那是你的家乡,你已经许久未回南国公府了,不知林珊姐姐和微霜如何了。不过,云心先生怎的突然要带你回南塘了呢?你不解。


 凌晏如见你心怀顾虑还要装作不谙世事的样子玩弄着腰间环佩,他暗暗叹口气:“不是回南国公府。”似是读懂了你的内心


 你猛然抬头,更加疑惑地问道:“那是去哪?”


 对方未答,只是阖了眸。你是聪明人,凌晏如摆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你便低下头,不再应声。


 “陪我下局棋罢。”


 你再次抬起头,凌晏如的眼眸清亮,不像玩笑。


 你点头答应。


 一盏茶的时间,此局胜负已定,凌晏如却忽然改变棋路,令你原本一直处于下风的棋瞬间出现转机,大概是枯木逢春吧。


 还未等最后一颗定胜负的棋子落盘,棋盘却被马车的颠簸摔的七零八碎,棋盘散了,你执棋的手悬在了半空。


 车夫在外呼喊着首辅大人。凌晏如掀帘查看,你也趴在角落向外瞄,映入眼帘的是天枢军,他们堵住马车前行的道路。


 “盖是棋局有了新的执棋人。”


 你本以为你与凌晏如的此次“出逃”会被天枢军扣押回宣京,可是事实并没有,天枢军的到来似乎只是给你们一个警示。就在他们一齐夹道让出一条路时,你都还觉得这仿佛空梦一场。


 回过神时,马车已经行至剪瞳山的某处小木屋门前,凌晏如先行下了马车,随后便扶你下车。待你们走进寺庙中,车夫已经驾着马车无了踪迹。


 这小木屋看起来已经荒废很多年了,但房屋内外几乎未受到任何破坏,唯一不足的就是屋顶碎了个口子。


 突然,你的心口变得疼痛难忍,你略撑扶着柱子,才有所好转。


 “云中,你可无事?”凌晏如搀扶住你,慢慢地将你扶到榻上休息。他的紫眸里写满了对你的担忧,他温柔地理好你额前的碎发,将它们安置在你耳后。


 “云心先生,我无事,应该只是舟车劳顿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你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,小鹿般的眼睛灵动地看着凌晏如。


 “那好,我去寻些吃食来。”


 自此,你便与凌晏如生活在了这个小木屋里,你并不知道凌晏如带你来此的目的,你也从未问过,他也未曾提过。


 凌晏如总是如此,经常自己一个人默默喝着一种无名茶,还不许你喝,你总说他小气,他竟也总提起你儿时小家子气的时候,你还说不过他。


 小木屋旁有一棵枫树,枫树的枝干上绑着一个秋千,你总喜欢坐在秋千上遥望着远处的银沙湖,即使只是雾蒙蒙的一片,你也总能欣喜地跷着脚荡起秋千。


 承永十五年深秋,承永帝驾崩,皇位的继承者究竟是谁依旧未水落石出。皇宫内现由大臣掌权。


 那是一封宣京来的信,凌晏如阅后即借着烛火点燃信纸,榻上的小姑娘正酣睡着,规律微弱的气息伴随着几声呓语,凌晏如嘴角是难抑的笑意,眼眸中是温柔的碧水秋波。


 他白皙修长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你的软发,柔顺的发丝穿梭在凌晏如的手指间,少女特有的馨香在空气里飘飘荡荡。


 凌晏如似在抚摸小猫。


 庸人才会贪恋寒冬的篝火,凌晏如从前自恃并非庸人,可每当他见了你便成了庸人。


 篝火终会因雨而灭。


 一场雷电交加的大雨倾盆而下,小木屋外的大风横行,就连那棵枫树都被吹散了树叶。


 你霍然发起高烧,伴随着一次次心悸,心口处的旧伤复发,再加上受了潮,染上风寒,你瞬间病倒了。


 “云中,云中。”凌晏如轻轻唤着躺在榻上的你,你昏沉地睁开眼,凌晏如焦急担忧的神情撞进你的视野。


 “云心先生...”你喃喃道,沙哑无力的声音略渐刺耳。


 “云中,来,喝药。”


 你喝下那碗药,味道苦得你蹙起好看的眉,随后,一块蜜饯进了你的口中,甜味霎时间在口腔中炸开,中和了苦味,遗留的只是腻人的甜。


 就如同儿时一般,爹娘总会在你喝完药后塞给你一块蜜饯。


 你扑进了凌晏如的怀里,热忱的眼泪簌簌流下,连成珍珠。


 凌晏如一下下顺着你的背,轻捏你的手腕,凌晏如闭眼感受着你的脉象,微弱,微弱。


 凌晏如他自己都不敢相信,生命的流逝如此之快。


 雨后不是晴,而是终日不停的大雪。


 你的病情加重,你没日没夜无休止的咳嗽,令凌晏如生了悔意,早知如此,他就不该带你至此。


 透过小木屋窗向外看,雪花飞舞,仿佛柳叶飘絮,白茫茫的一片里,似乎一切都是干净的,一切都被濯洗过。


 而那白雪中坚挺的身影便是凌晏如,他的华发与四周的银粟浑然天成,深紫色的外袍在风中飘曳。


 也不知为何,你竟鬼使神差地站起身,扶着墙走到门口。凌晏如听见声响,回过头,他的神色的是复杂的,讶于你能站起来,怒于你只穿着单衣立在门口。


 凌晏如快步走向你,轻扶住瘦削单薄的你,竟已经如是瘦弱了,他轻拍你的后背,装作愠怒道:“怎么起来了?怎么穿得这么少?”


 你轻轻推开他,小声说道:“云心先生...我想出去看雪。”半晌你未听见凌晏如的答复,便又补充道:“南塘已经...咳咳咳...许久未下过雪了。”


 凌晏如的眉眼间是无奈,他为你披上皮袄。


 凌晏如扶着你走到屋外,好久没出来了,外面的空气是新鲜的,一粒粒银粟落在你身上、肩上、头发上,丝丝凉凉的。


 不出一会儿,你的发丝上挂满了雪,巧似一头华发。


 大雪就这样纷飞着,凌晏如扶着你在小木屋前一步一步地走着,地上是你们情愫的拓印。


 他朝若能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

 “云中,我们成婚罢。”凌晏如扶你回了屋后,这是开口的第一句。


 你惊然地看着他,你以为他是玩笑,可凌晏如的神色告诉你,是真的,比真金白银还要真。


 “云心先生,你知道的...咳咳咳,我已是弥留之际...你何必...”你想让凌晏如寻到更好的妻子,但此时的你还说不出口。


 “我知道的,云中,你就当是...给我个名份,就当是我入赘了南国公府,入赘了花家。”凌晏如半蹲着,轻握住你的手,像是捧着一个宝贵的礼物般温柔,又像是一名信徒般虔诚。


 是啊,你就是他的神明,他的主。


 你不忍心去看凌晏如的眸,那里有种魔力,你无法抵抗的魔力。


 “云中,你看看我好么?我此生只爱你一人,无论从前、现在,还是以后,我的心中至始至终仅有你一人的踪迹。”凌晏如握住你的手,慢慢地带着你的手抚上他的脸,凌晏如阖了眸,深切地感受着你的温度,“所以,就在这里,嫁给我,好么?”


 “好。”


 一字承诺,诺终生。


 你与凌晏如站在门前前,只听凌晏如双手合十,虔诚地下誓:


 “我与心悦之人无奈来此,望与她结为恩爱夫妻,愿她平安顺遂,终日皆喜乐。”


 半字未提他自己。



 “一拜天地。”


 你与凌晏如跪坐垫子之上,颔首拜向门外皑雪。


 “二拜高堂。”


 你与凌晏如稍稍挪动,拜向高堂。


 “夫妻对拜。”


 你微微抬头看向对面之人,凌晏如的嘴角微翘,喜悦之色攀上他的眉梢。


 他终于得偿所愿,娶到了小姑娘。


 “咳咳咳咳咳...咳咳咳...咳咳...”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寺庙,你竟向一侧倾倒,地板是冰凉的啊,可你并没有如预料般倒在地板上,而是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
 凌晏如拥着你,明明是你在痛,他却颤抖不止,他的眼眶湿润泛着红,他还不想失去你。


 你扯着嘴角笑了,笑得释然:“云心先生...若我死了,便将我埋在那棵枫树下罢。”


 “不许乱讲!”


 凌晏如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去寻医,可近日送来的信中不利的内容都在告诉他,现在出去,无疑是自投罗网。


 是夜里,你发起高烧,凌晏如守在榻前,攥紧你的手,他怕了,曾经光风霁月,铁腕治国的首辅大人怕了,他不敢睡,他怕他睡了,你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,他怕他睁开眼时,再也不看见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笑容了。


 你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了,眼前是粼粼的光点,你仿佛在光点的尽头看见了笑容和蔼的爹娘,看见了拿着糖葫芦逗你开心的哥哥,看见了南国公府里的林珊姐姐和微霜,看见了明雍的同砚、先生,看见了那些被你帮助过的人的笑脸,也看见了教你背诗时嘴角挂着浅淡笑意的云心先生。


 还不想走,还想多看看你们。


 “云心先生...”泪水滑过你的眼角,是对亲人的想念,对爱人的不舍,亦是对遗忘的恐惧。


 “我在,我在。”


 明明你的声音极小,凌晏如却能听见。


 “生辰快乐...来生...我想早些嫁与你为妻...”


 凌晏如明明在笑,可泪水却像决堤般流淌:“好,好。”


 你嘴角带着笑,灵动的眼睛缓缓阖上,只是有些累了,只是有些困了,一滴热泪落在凌晏如手背,转瞬间热便散失了,凌晏如轻抚你的小脸,仍残留的温热令他失神,渐渐的,凌晏如感受不到你的温热了,他没有哭喊,只是静静地为你盖上被子,静静地走出门,在下山前回头望了望小木屋坐落的地方,小路延绵悠长,凌晏如只是披着长袍无言地走着,涕零如雨。


 小姑娘在凌晏如生辰那日逃走了。


 承永十五年冬,昭阳大公主夺权即位,改年号为承阳。同年,花家家主因病于南塘逝世。


 “举国上下,朕要你们活捉凌晏如!”宣照的一声令下,各地街榜上张贴抓捕令。


 凌晏如穿梭在人群中,长袍的兜帽完美地盖住他的华发和面容。他驻足于一家木匠铺,只站在门槛前,与站门的伙计说清自己的来意。

 

 “请给我一口柏木的,半个时辰后,会有人来取。”


 随后,凌晏如便将钱袋置于伙计手心。


 “好嘞。”


 翌日,凌晏如静坐在桌前,那杯无名茶他又续上了,轻呷一口,凌晏如便转头望向窗外的枫树,枝上无叶,还有些未化的雪挂满了枝头,南塘不常下雪,雪后的风也并不凉,凌晏如却总觉独自一人的生活如同置身冰窖。


 凌晏如听从了你的愿,将你埋在了那棵枫树下,或许来年开春,他就又能看见你的笑容了。


 门外有人停驻,青衣男子进门时,一阵凉风和与小姑娘身上相似的荷香飘进屋。


 “你来了。”凌晏如开口。


 “嗯。”


 空气再度陷入沉默,青衣男子轻笑一声:“现在外面都在高声抓捕凌首辅,而他本人竟能镇静自若地居于深林,清静饮茶。”


 凌晏如闻言不吭,只是继续呷茶。


 “我曾经说过,若他朝凌首辅被人搬下台,我碧水楼随时欢迎。”


 沉默良久的凌晏如望了一眼那棵枫树,说道:“玉泽,我不会走的,她...还在这里。”


 玉泽听后也望向那棵枫树,眼神也逐渐变得温柔:“所以你当初...”


 “嗯,如果我不与她一齐离开宣京,她便不会走。”


 玉泽轻叹口气,眼神落在凌晏如正捏在手里的茶杯:“茶若是煮得太浓,便失去了益处。”


 似在劝诫凌晏如。


 玉泽走后,凌晏如无言地走到枫树前,他以广袖扫净秋千上的落雪,有些拘谨地坐了上去,轻轻荡了两下,随后哑然失笑。


 “以前总想问你,这秋千当真那么有趣?你一坐上去就不肯下来,今日亲身感受,确实蛮有趣的。”


 凌晏如无奈地摇摇头,他为你改变太多了。


 隔一日,官兵已追至此,破门而入的那瞬间,凌晏如仍在淡定自若地喝着茶。遂跟随他们回到宣京。


 临走前,凌晏如看向枫树,心中默许:云中,等我回来。


 街上游人正多,凌晏如坐在笼车里,街道两旁的人议论纷纷,凌晏如闭上眼睛,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摒弃,他依旧是那个器宇不凡的内阁首辅。


 地牢内,凌晏如坐在角落,仰首遥望蔚蓝的天空,浮云惊龙一色,骤下的鹅毛白雪与冷冽的风交织在一起,胡乱飞舞着,扰得凌晏如头疼。


 凌晏如索性闭上眼。


 “云心先生,云心先生。”小姑娘的呼唤声在耳畔响起,凌晏如迟疑地睁开眼。


 眼前是繁美的南国公府,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凌晏如面前,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,娇娇地说道:“云心先生,你昨日教我的诗我背会了!”


 凌晏如笑了笑。


 “先生你听着啊,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,今我来思,雨雪...雨雪...”要强的小姑娘嘟着嘴,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内容。


 “雨雪霏霏。”凌晏如喃喃道。


 “啊对!雨雪霏霏。”话音刚落,小姑娘就蹭过来,揪着凌晏如的衣袖撒娇道:“云心先生,我就差一句了,你就当我背好了罢。”


 “云心先生,我成为乾门学子了!”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跟凌晏如讲述着她成为乾门学子的经历。


 “云心先生...来生我想早些嫁与你为妻。”


 凌晏如哭了,接着猛地呕出鲜血,他嘴角还噙着血,却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。


 “云中,再等等,我很快便来寻你了。”


 凌晏如捂住心口,瘫倒在地。


 “云中...我爱你。”


 阖眸前凌晏如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会一直对他笑的小姑娘,他是带着笑永眠的。


 承阳一年初春,小木屋旁的枫树再次发芽,盎然的小嫩芽一簇簇的,紧紧粘在葱酥的枝干上,树下的两块碑依偎着,似在相拥而泣。墓前立着个青衣男子,他正盯着墓志铭出神,随后轻蔑一笑,道:“蠢。”


 


end...


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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